2012年10月10日 星期三

電影


生命中總有些許時刻,必得要把過往攤開來細細檢視,為之命名造譜。

高中時老師在課堂上放了許多電影,那時候還沒習慣藝術電影的模式節奏,曾經在黑暗的教室悄然睡去,《天堂奔馳》沒看完倒和要好的同學踅出教室在校園中亂走;記憶中的陽光總是金黃溫暖,至今每次到一中我總還以為皮膚留下當年陽光的溫度和膚觸。
《悄悄告訴她》縈繞不去的鴿子歌、《我的母親》開啟性別越界的想像、《教會》壯麗無比衝下瀑布的巨大十字架,或模糊或清晰閃爍在渺遠的往事。

大學時幾次因為貪買飲料匆匆趕上電影放映,打開門踩過視聽教室的木質地板,陽光照進虛掩的門映出幾道斜斜的紋路。然而在那些開關門之間,我到底是打開什麼又穿越什麼呢?
 
紅色地毯染上灰撲撲顏色滿溢煙味的萬代福、觀眾梳飛機頭的真善美、地上爬過蟑螂的梅花、外頭響起垃圾車音樂的花蓮影城,還是影博館、長春、光點、中山堂?是座談會、首映、簽下同意書的超限級?圖書館的視聽座、裂開的DVD、換不回時區的光碟機。像倒出多年未整理的抽屜,滾落一地明暗不清。
 
我以為這更像是瑜珈一樣,身體每日每日年老,所能做的僅是,呼吸吐納,將四肢百骸一寸寸綿延伸展。而我能在意識的墜落碰撞之後,擁有一雙更好的眼,將這些屏幕上的光影片片,織成腦海中永不墜落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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