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6日 星期二

Raymond Carver,《當我們討論愛情》

「我覺得我們只是愛情的新手而已。

你們知道我現在說的那種愛吧,肉體的愛,那種吸引你接近某人的衝動,愛上另外一個人,不論是男的女的都一樣。肉慾的愛,你可以說它是多愁善感的愛,就是對另一個人日復一日的關懷。

你們認識彼此之前也可能愛過別人,就像我們一樣,你知道什麼事很可怕嗎?當然這也可能算是好事,那就是我們之中有一個人萬一發生了什麼事──很抱歉我要這麼說──如果明天我們其中一個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活下來的那個人會悲傷一陣子,嗯,但他最後還是會繼續戀愛,很快就會找到別人。這所有的一切,我們談的這所有東西,都只是一種回憶,說不定連回憶都談不上。
⋯⋯
我說錯了嗎?我有神智不清嗎?如果你們覺得我說錯了,你們要糾正我。我是說,我什麼都不知道,而我是第一個承認這件事的人。」
, Raymond Carver,《當我們討論愛情》

[小七店員愛聊天]


 男店員一號:
"妳是不是很喜歡穿靴子呀? 昨天也看到妳穿靴子. "

⋯⋯ 女店員一號:
"妳長得好可愛, 眼睛好大. 妳叫什麼名字? "
"沒有綽號嗎? 不然妳把名字寫給我好了" (從口袋掏出小本子)

男店員二號:
(站在貨架前整理博客來的箱子...)
轉頭來說: "好多喔~"

男店員三號:
"妳不是剛剛才來過, 今天來第二次了!"

男店員四號:
"妳買這麼多巧克力是要囤貨嗎? "
兩小時候, "妳怎麼又來了!!! 希望今天不要看到妳又出現了XD "

我也二十三歲耶

Love me, just a little bit
I am about to like you anyway
Love me, well I am twenty three
All my flesh to fold down as soon as it hits
Break me then
Fake me everywhere
Well I won't state for you before we were friends

My love it still great but I can not remain
On this chair anymore without taking a chance
To believe in your eyes under the words that you say
This is almost a cry for you almost a bet
Occasionally, I am very upset
Occasionally, you are playing this game

My love is still great but I can remain
On this chair anymore with out taking a chance
To believe in your eyes under the words that you say
This is almost a cry for you almost a bet
Occasionally, I am playing this game
Occasionally, you are very upset

我把終於寄來的東西拿去回收, 站在陰暗的走廊轉角好一會, 那棟建築物不太透光, 傍晚的陽光從小小的幾個窗子灑進來, 在地上爬成一格格. 很快走出去, 哭得亂七八糟.
心裡知道那個自己不會回來了.

為了這些東西, 我和你結結實實大吵一架.
你叫我現在就把東西拿去丟掉. 你說我咄咄逼人.
⋯⋯ 我說: "我到底哪裡咄咄逼人?"
你說: "你現在就是咄咄逼人. "
我突然懂了. 站起來, 走出去.
後來我們幾乎沒說過話.

有陣子我睡得少, 夢很多. 一次一次被捕殺.
我生日的時候, 你送了我一個親手織的捕夢網.
"把惡夢抓走, 把好的夢留下來." 卡片上頭好像是這樣說.
我沒告訴過你其餘有關生日的故事.

有年生日的第一分鐘有人打電話給我.
我說: "我還以為你忘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暗下來, 說: "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
我有點難過地笑了.
有段時間我被那人徹底塗銷.
我還以為他不會原諒我, 我還以為他不會回來.

那座城市偶而有暴雨.
是雨季.
天空被烏雲染了顏色, 空中溢出微涼濕氣.
雨水滴滴滲進路面, 打在路上形成一個個小小水窪.

有年生日的最後一分鐘有人傳簡訊給我.
他說他故意嚇我, 他說他沒有忘記一直記得.
他說永遠.
我說永遠是美麗的謊言.
數年後他在夕陽閃爍的穿廊叫住我, 臉上有笑.
而他不會回來.
陽光灑滿一地.
朦朧地我見到金黃的光暈爬滿階梯.

無眠

夜裡醒來睡不著, 室友說妳還好嗎? 好像很不舒服.

有段時間我總無法入眠, 老在床上翻來覆去聽室友們熟睡的呼吸聲, 身體異常疲憊, 直到天光微亮才能進入清淺⋯⋯的睡眠.

漂浮的意識中, 想起y說後來自己再不跟從前那些人連絡, 想起不斷爭執而我厭惡極的強勢對話. 而有段時間我不停想念那片天空.

曾經以為記億便是為了遺忘. 天空會通往想望的遠方.

我不再想念那些時日. 我不再記得那片天空.

「我同樣想起那片海.

遠來漁工陌生的神色, 安靜無人的巷弄, 魚工廠前方濕濡的空地. 拐個彎走出小路, 陸客在漁產店前大聲喧鬧. 攤販叫賣肥碩殷紅的芭蕉, 乾貨散出腥味.

離開後我很少想起翹課去看海的日子.

記起的片段總有霧, 陰天, 雨季. 但沒有光.
更像是那些身體難掩疲累但無法入眠時, 飄過腦海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