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30日 星期二

村上春樹, "關於跑步,我說的其實是……"

"跑步對我來說既是一種有益的鍛鍊,同時也是有效的隱喻(metaphor)。我每天一面跑步,或累積參加比賽的次數,一面提高達成基準的高度,藉著能夠達成目標,以提升自我。至少有立志提高,因此而每天在努力著。我當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跑者。以跑者來說水準極其平凡--不如該說是平庸吧。不過這問題完全不重要。只要稍微超越一點昨天的自己,才比較重要。因為如果長距離賽跑有要戰勝的對象的話,那應該是過去的自己。"

,村上春樹, "關於跑步,我說的其實是……"

2013年7月22日 星期一

murmur

最近覺得很累喔, 但大體上生活是順利的.

一直都不喜歡看到爛作品(指的是某種水平以下的作品),
這樣的作品實在是太讓人不舒服了(可以讓這麼多人讀完腦門充血, 也真不是簡單角色).
同意那樣的東西存在, 根本就是揚棄個人的道德, 價值, 信念. 況且不是新手了, 怎能要求那種, 對於初學者的原諒和寬宥?
我想個人的知識價值道德信念, 已經是作為一個人, 極少數能夠守護的東西了.
y說, 如果死後菩薩問他, 為什麼不幫某個詩人的詩按讚, 他會說, 那是他的執著. 我是很同意這樣的話的.y說我話說的很重, 有點太重了. 因為我說為了這樣的信念也是可以跟人切八段的. 但我反問他: 你何嘗不是呢?你比我還嚴厲呢. 今天如果我對自己不夠要求, 你早就已經拋下我這樣的朋友吧. y想了想, 默認了. 

昨天去看了"愛在午夜希臘時", 
有點艾麗絲夢若和瑞蒙卡佛的況味, 哀樂中年, 開始注意生活中各種瑣屑, 面對生命中處處殘缺的現實. 我很喜歡Celine那些話, 很女性主義吧, 但有時生活之中, 我們何嘗不這樣, 微微憂患擔憂自己?

Orhan Pamuk, "黑色之書"

"他想要進入魯雅安穩睡眠中的幽閉花園,探遍裡頭的每一棵柳樹、刺槐、和攀藤玫瑰,或者尷尬地撞見一些面孔:你也在這裡?呃,那麼,你好!除了他預期中的不愉快回憶之外,帶著好奇與痛苦,發現一些意料外的男性身影:不好意思,老兄,可是你究竟是在何時何地遇見我太太的?怎麼,三年前在你家;阿拉丁店裡賣的外國雜誌中的圖片;你們兩個一起上課的中學裡;你們兩個人站著手牽手的電影院休息區裡……不,不,或許魯雅的腦袋沒這麼擁擠也沒這麼殘酷。或許,在她陰暗的記憶花園中,唯一一塊陽光普照的角落裡,魯雅和卡利普很可能正要出發去划船。"

, Orhan Pamuk, "黑色之書"

2013年7月13日 星期六

murmur

有些時刻我們以為自己的夢裡還有雪,
醒來後卻見到窗外是朗朗晴空,
彷彿炙烈酷暑下發了一場冷汗, 空氣灼燙, 周身卻感不到一點溫暖.
找回身體之後, 方才所有俱是虛幻;
偶而我假想未來眼前一切俱已不在,
那些愛別離苦, 曾經如讖語的叮囑,
都不過是一場幻夢而已.

楊牧, "隰地"


我認得那些閃光的草秧
蘆葦桿, 旋轉的水紋----正對
紅蜻蜓進行交配的動作
重新來過; 土虱擱淺在微明
擠壓, 迷離的泥中. 我看到
一張諳識的臉曉夢醒來
搜索的眼睛也像那風
追憶一些前生擁有過或許
曾經殘留, 出世剎那卻不意
悉數遺忘的語言

(楊牧, "隰地"之1 節錄我認得那些閃光的草秧
蘆葦桿, 旋轉的水紋----正對
紅蜻蜓進行交配的動作
重新來過; 土虱擱淺在微明
擠壓, 迷離的泥中. 我看到
一張諳識的臉曉夢醒來
搜索的眼睛也像那風
追憶一些前生擁有過或許
曾經殘留, 出世剎那卻不意
悉數遺忘的語言

(楊牧, "隰地"之1 節錄
)

2013年7月10日 星期三

Marguerite Duras, "懸而未決的激情"

"我生命中的前幾年, 都離群索居於台地和雨, 茉莉花, 肉的氣味之間. 包圍著我們的大自然令人窒息, 我們這些孩子覺得印度支那懨懨的午後, 好似蘊藏著向大自然挑戰的感覺.

神秘禁忌的氛圍重重壓著叢林. 我們可喜歡那段時光呢! 我和我大哥還有二哥, 我們都去探險, 解開纏繞不清的藤蔓和蘭花糾結, 隨時都有觸到蛇的危險, 或者, 我哪知啊, 撞上老虎吧, 隨時冒著會碰到牠們的危險.

我在"抵擋太平洋的堤壩"中花了很長篇幅提到這些.

這超凡的靜謐, 這難以形容的溫柔, 環繞著我, 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我經過村外檢疫站附近的時候, 當然也會譴責上帝, 這兒的死亡氣息四散瀰漫, 沿著我們住的暹羅邊界山坡飄盪. 然而, 至今我耳邊依然可以聽到這些人悅耳的哈哈大笑聲; 這見證頑強生命力的笑聲. "

,Marguerite Duras, "懸而未決的激情"

2013年7月8日 星期一

murmur

今天和佐佐通電話, 他說, 你大概只有去找交大土地公才能化解了.
他的詩集應該快出了. 每次離開臉書躲起來, 總會有些朋友像佐佐一樣, 去MSN(現在是Skype)找我了. 這種時刻就會為自己的任性感到些微抱歉.
但這種不愉快的時刻, 除了回到自己小小的洞穴, 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方式.

培根安慰我說: 用這樣的方式了解一個人, 也許是場上算的交易.

賴香吟在"其後"寫: "暴力與現實一直都在, 我們只能繼續長大."

然後晚上游了泳, 看中醫吃學弟送的冰淇淋.
六個月不見的中醫師和我聊了幾句, 電腦螢幕上是: 中氣不足氣虛, 淺眠多夢, 過敏.
少爺問起新認識的工程師, 他說每次都是這樣啊~
有時在想是不是就是這樣了?
碰到對你很好很好卻一點都不了解你的人;
還有可以聊姬蘭德賽帕慕克波拉尼奧跳房子更多更多, 卻把世界弄出一個永恆的缺口的人.
然後就像"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一生就這麼完了.



murmur

殺不死你的, 必將使你更堅強.

2013年7月4日 星期四

〈歹徒甲〉, 夏宇,

〈歹徒甲〉, 夏宇, 

但他實在是一個好人
只不過寫了一些壞詩
但,「所謂真實,」
他把聲音壓低
充滿
莊嚴的歉意:
「詩的缺憾源 生命
生命不
不曾圓滿。」
但真的
是一些壞詩
押韻的壞詩
但他繼續寫
怎麼辦
那是他道歉的方式

2013年7月3日 星期三

murmur

第一次會面是這樣說的: 說他看起來需要很多愛, 像索求太多, 會把人榨乾. 
只是故事的起手式, 就預告了明明白白的結局. 
大多時候, 他看起來總比實際年齡小許多, 但有時總難免會露出那樣, 疲憊的憂挹神色. 然後聽見了那些, 他深深相信籠罩周身不去的命運, 細密的掌紋, 紫薇星曜, 和總是縈繞不去的, 憂戚的自憐. 
他說: 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再再搖頭, 暮靄裊繞的處所, 望出去, 是灰黑疊嶂, 帶著潮濕的霧氣. 那樣的眼睛, 究竟記得怎樣的體溫與膚觸? 
後來一切都崩裂, 彷彿破片紛飛. 
於是成為了, 文字中永遠沒能寫完, 憂愁低頭的故事角色. 像是那些所有的往事, 只有在記憶裡, 才能被珍視珍愛. 
然後才曉得, 那不過是其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