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3日 星期三

空洞

最近常常陷入一種焦慮和空虛, 翻讀"花紋", "隱形生產線", "小說面面觀", "凡人", 之後又看了許多的言情小說呀漫畫, 但是那種空洞感卻很深.

2013年10月20日 星期日

And I Love You So


碩士生涯到了尾聲, 每日無聊, 最近開始看起幾年來少讀的言情小說.

發現作者所學影響了作品許多(此處討論的當然是較為知名的言情小說作者), 有些作者在言情小說這樣的大眾作品中, 放入了許多音樂, 電影, 繪畫等等(像最近就讀到一個在書中放了"發條橘子", "Ode to Joy", "I am your man", 《櫻花樹下》, 與謝野晶子, ); 對這樣的發現感到趣味.

2013年9月16日 星期一

〈也許愛太過巨大〉, Pieter Boskma

〈也許愛太過巨大〉, Pieter Boskma (波斯克瑪,荷蘭當代詩人,1956─)

也許愛太過巨大
而你必須先去死也許
我對什麼都是
一點也不了解。

當你說太陽的時候我想到的是雨
在你笑的地方,輕輕地,明確地
我卻看見有層次的淚水飄揚──
我對你破門而入,又出來。

這世界的一切都是痛苦
如果你一出生就死
由於渴望一顆心
而把自己漸漸哭醒。

請看,兩個各自轉世過
一千次的結果:
我倆沿著幾條相同的街道走
卻不能在一起。


~~~~~~~~~~~~~~~~~~~~~~~~~~~~~

很喜歡這本新買的荷蘭現代詩選

2013年9月11日 星期三

Money Hunny

"Oh its all about money, money
Money hunny
Its all about money, money
Well alright

Lately I've been 
Feelin' like the world is weighing 
Down on me again
ahh ahh ahh ahh ooh

Have you ever seen a broke man
Seen a broke man begging for his life?
Have you ever heard a broke man
Heard a broke man, heard the pain & strife?
In his one line plea, in his dull edged knife

He asking for money money yeah money hunny
He asking for money money well alright
Well alright
Well alright
Well alright"

幽幽唱著無奈.

2013年9月5日 星期四

copycat

最近幾個月不知為何, 
頻頻發生被抄襲模仿, 或者該說是受我影響之類的事.
(從衣著,閱讀, 走跳場所, 書寫......等等面向無所不包, 也不只一人)
相識之人互相激盪啟發也沒什麼, 但是學習頻率過高, 作品形貌相似,
不是雙向交流而是單向拿取, 讓我深感受到侵犯.
從另一方面思考, 也是我智慧不夠, 沒能足夠週延平心靜氣面對這種事情. 

十年

十年以前, 也是這樣的時節, 我們相識在莊敬樓三樓的教室裡. 
達叔靜靜坐在教室後方. 
皮膚黝黑, 壯碩如熊, 常常在辦公室外就著陽光瞇眼讀英文報紙. 
不在教室的時候, 你幾乎都在游泳池裡消磨時光. 

有時你會帶把吉他來上課, 唱一首一首喜愛的英文歌.
像是毫無暗面的人啊. 陽光遍地.
而你穿衣總要解開扣子露出胸毛, 同那兩撇鬍鬚成了你的標誌.

不記得是高一還高二了, 我得了一個文學獎,
你開車載我去領獎, 一開始我們在飯店會場迷了路,
你走到緊鎖的鐵門旁開始猛搖, 門沒開.
後來你好像沒吃飽. 只是沒想到你還記得那件事.

先前同學回學校打球, 你有骨刺胖了好多,
我們坐在一中操場邊的榕樹下,
隨口亂聊, 你說你常到我的學校東華玩. 你喜歡花東.

上個月大家一起去探望你,
你還是一貫低胸露胸毛,
抱怨治療讓你唱歌走了音,
驕傲說那些得意的學生們來看你;
你用力握了大家的手, 嗆我說我太弱力氣好小,
然後你說起了想去的那些地方, 每年夏天都去的花東縱谷,
說要我的碩論精裝版, 封皮要是跟你一樣的紅色.
最後你給了我們一人一個擁抱, 好多好多加油.
在醫院大廳表演走路給我們看.

達叔在八月最末, 開學隔日, 在我們的十年以後, 沉入永遠的睡眠了.
在我心裡, 永遠記得老師的朗朗笑顏.
願老師在另一個世界裡,
有一個巨大的游泳池, 仍舊唱著一首首英文歌.


(謝謝師母提供的照片)

2013年8月24日 星期六

"燕尾蝶"

岩井俊二執導的"燕尾蝶"(比之於"Swallowtail Butterfly"我更偏愛"Yen Town"原名多一些), 
一座過度追求經濟發展的城市, 妓女, 小偷, 非法移民, 畸零人. 
艱苦環境的真摯友誼, 龐大利益背後的愛與死.
但我總難分清對這部片是喜愛裡頭手持鏡頭的搖晃光影, 米力果的歌聲, 
還是忘不了當年那間視聽教室中, 木質地板上映照的疏落日光.

2013年8月12日 星期一

"八月三十一日,我在奧斯陸"



八月三十一日, 奧斯陸的一天. 

而我喜歡那個結尾: 
主角回到家, 彈著鋼琴發現曲調漸不成聲.
他撕開了買來的一克海洛因, 火光燒融湯匙上的粉末, 漸漸沉落進深深夢境裡.
而奧斯陸, 他走過的每一處, 陽光閃爍, 微風輕觸, 像是一個極其平凡的日常, 時間依然周轉前行.

紀錄片及口白, 城市零碎的歷史片段, 形構了電影的開場.
一個理著平頭的男子穿過草叢, 在黑色夾克口袋中放一些石頭, 走入水中, 噗嚕嚕水面好多氣泡.
他濕淋淋回去像宿舍的場所, 有人向他問早, 像是極其平凡的一天.

隨著劇情推演, 觀眾發現原來這是勒戒所. 他離開.
按響朋友的門鈴. 對方談普魯斯特, 和妻女居住在公寓裡, 彷彿一切美滿.
主角談勒戒的過程. 對話有時因妻女的需求中斷.
他們散步在街頭, 朋友說出他在婚姻中的困境.

三十幾歲, 才華洋溢的中產階級, 充滿魅力, 因為毒癮失去愛人, 家人離散. 他在這一天見了許多人. 參加一場面試, 去往日愛人的派對, 和姊姊的朋友見面, 中間他一次一次撥出電話, 打給遠去紐約的前女友.
語音信箱.
在咖啡店聽鄰桌客人講述一個又一個的夢. 光影劇烈變換的夜店.

性與愛與夢與黎明. 主角和友人及新識的女伴, 步出夜店後, 牽著腳踏車晃蕩過街頭, 他們走到一個未開放的泳池旁. 今天是八月三十一, 運氣很好, 明天泳池的水就被放光了.
女伴回頭對主角說, 來吧來吧, 一起跳進水裡.
主角穿著早上自殺穿的夾克, 靜靜看著眼前一切, 微笑, 再微笑.

八月三十一日, 奧斯陸.

"白象-無法之城"

"我怎能活在天主對我的召喚及成立家庭的渴望之中? "

"白象-無法之城"這部片是講述阿根廷一個貧民區教區, 貧民神父胡立安試圖成立一個名為"白象"的孤兒院, 收容當地的孤兒. "白象"的典故來自於: 大而無用; 當地人以此稱呼此處一棟巨大的廢棄醫院, 而這個建築就成為遊民及毒梟遊盪的場所. 
然而當地販毒集團滲透入青少年族群, 建地工程又捲入官商勾結; 使得教堂的處境更形艱難. 
預備接任的神父尼可拉, 相較於彷彿純白無垢的胡立安, 尼可拉性格上更多暗影, 他在世俗的情欲和宗教的奉獻中來回擺盪. 

坦白說這部片太多常見的南美電影符碼: 毒梟, 槍戰, 孤兒, 天主教, 神父, 社工, 醫院, 貪瀆, 多到讓我感到有些不安.
許多光影畫面倒是捕捉得挺美, 配合著片中間歇的神父祝禱和赦免, 遮蔽了一些劇情略微平板的缺失.

2013年7月30日 星期二

村上春樹, "關於跑步,我說的其實是……"

"跑步對我來說既是一種有益的鍛鍊,同時也是有效的隱喻(metaphor)。我每天一面跑步,或累積參加比賽的次數,一面提高達成基準的高度,藉著能夠達成目標,以提升自我。至少有立志提高,因此而每天在努力著。我當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跑者。以跑者來說水準極其平凡--不如該說是平庸吧。不過這問題完全不重要。只要稍微超越一點昨天的自己,才比較重要。因為如果長距離賽跑有要戰勝的對象的話,那應該是過去的自己。"

,村上春樹, "關於跑步,我說的其實是……"

2013年7月22日 星期一

murmur

最近覺得很累喔, 但大體上生活是順利的.

一直都不喜歡看到爛作品(指的是某種水平以下的作品),
這樣的作品實在是太讓人不舒服了(可以讓這麼多人讀完腦門充血, 也真不是簡單角色).
同意那樣的東西存在, 根本就是揚棄個人的道德, 價值, 信念. 況且不是新手了, 怎能要求那種, 對於初學者的原諒和寬宥?
我想個人的知識價值道德信念, 已經是作為一個人, 極少數能夠守護的東西了.
y說, 如果死後菩薩問他, 為什麼不幫某個詩人的詩按讚, 他會說, 那是他的執著. 我是很同意這樣的話的.y說我話說的很重, 有點太重了. 因為我說為了這樣的信念也是可以跟人切八段的. 但我反問他: 你何嘗不是呢?你比我還嚴厲呢. 今天如果我對自己不夠要求, 你早就已經拋下我這樣的朋友吧. y想了想, 默認了. 

昨天去看了"愛在午夜希臘時", 
有點艾麗絲夢若和瑞蒙卡佛的況味, 哀樂中年, 開始注意生活中各種瑣屑, 面對生命中處處殘缺的現實. 我很喜歡Celine那些話, 很女性主義吧, 但有時生活之中, 我們何嘗不這樣, 微微憂患擔憂自己?

Orhan Pamuk, "黑色之書"

"他想要進入魯雅安穩睡眠中的幽閉花園,探遍裡頭的每一棵柳樹、刺槐、和攀藤玫瑰,或者尷尬地撞見一些面孔:你也在這裡?呃,那麼,你好!除了他預期中的不愉快回憶之外,帶著好奇與痛苦,發現一些意料外的男性身影:不好意思,老兄,可是你究竟是在何時何地遇見我太太的?怎麼,三年前在你家;阿拉丁店裡賣的外國雜誌中的圖片;你們兩個一起上課的中學裡;你們兩個人站著手牽手的電影院休息區裡……不,不,或許魯雅的腦袋沒這麼擁擠也沒這麼殘酷。或許,在她陰暗的記憶花園中,唯一一塊陽光普照的角落裡,魯雅和卡利普很可能正要出發去划船。"

, Orhan Pamuk, "黑色之書"

2013年7月13日 星期六

murmur

有些時刻我們以為自己的夢裡還有雪,
醒來後卻見到窗外是朗朗晴空,
彷彿炙烈酷暑下發了一場冷汗, 空氣灼燙, 周身卻感不到一點溫暖.
找回身體之後, 方才所有俱是虛幻;
偶而我假想未來眼前一切俱已不在,
那些愛別離苦, 曾經如讖語的叮囑,
都不過是一場幻夢而已.

楊牧, "隰地"


我認得那些閃光的草秧
蘆葦桿, 旋轉的水紋----正對
紅蜻蜓進行交配的動作
重新來過; 土虱擱淺在微明
擠壓, 迷離的泥中. 我看到
一張諳識的臉曉夢醒來
搜索的眼睛也像那風
追憶一些前生擁有過或許
曾經殘留, 出世剎那卻不意
悉數遺忘的語言

(楊牧, "隰地"之1 節錄我認得那些閃光的草秧
蘆葦桿, 旋轉的水紋----正對
紅蜻蜓進行交配的動作
重新來過; 土虱擱淺在微明
擠壓, 迷離的泥中. 我看到
一張諳識的臉曉夢醒來
搜索的眼睛也像那風
追憶一些前生擁有過或許
曾經殘留, 出世剎那卻不意
悉數遺忘的語言

(楊牧, "隰地"之1 節錄
)

2013年7月10日 星期三

Marguerite Duras, "懸而未決的激情"

"我生命中的前幾年, 都離群索居於台地和雨, 茉莉花, 肉的氣味之間. 包圍著我們的大自然令人窒息, 我們這些孩子覺得印度支那懨懨的午後, 好似蘊藏著向大自然挑戰的感覺.

神秘禁忌的氛圍重重壓著叢林. 我們可喜歡那段時光呢! 我和我大哥還有二哥, 我們都去探險, 解開纏繞不清的藤蔓和蘭花糾結, 隨時都有觸到蛇的危險, 或者, 我哪知啊, 撞上老虎吧, 隨時冒著會碰到牠們的危險.

我在"抵擋太平洋的堤壩"中花了很長篇幅提到這些.

這超凡的靜謐, 這難以形容的溫柔, 環繞著我, 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我經過村外檢疫站附近的時候, 當然也會譴責上帝, 這兒的死亡氣息四散瀰漫, 沿著我們住的暹羅邊界山坡飄盪. 然而, 至今我耳邊依然可以聽到這些人悅耳的哈哈大笑聲; 這見證頑強生命力的笑聲. "

,Marguerite Duras, "懸而未決的激情"

2013年7月8日 星期一

murmur

今天和佐佐通電話, 他說, 你大概只有去找交大土地公才能化解了.
他的詩集應該快出了. 每次離開臉書躲起來, 總會有些朋友像佐佐一樣, 去MSN(現在是Skype)找我了. 這種時刻就會為自己的任性感到些微抱歉.
但這種不愉快的時刻, 除了回到自己小小的洞穴, 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方式.

培根安慰我說: 用這樣的方式了解一個人, 也許是場上算的交易.

賴香吟在"其後"寫: "暴力與現實一直都在, 我們只能繼續長大."

然後晚上游了泳, 看中醫吃學弟送的冰淇淋.
六個月不見的中醫師和我聊了幾句, 電腦螢幕上是: 中氣不足氣虛, 淺眠多夢, 過敏.
少爺問起新認識的工程師, 他說每次都是這樣啊~
有時在想是不是就是這樣了?
碰到對你很好很好卻一點都不了解你的人;
還有可以聊姬蘭德賽帕慕克波拉尼奧跳房子更多更多, 卻把世界弄出一個永恆的缺口的人.
然後就像"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一生就這麼完了.



murmur

殺不死你的, 必將使你更堅強.

2013年7月4日 星期四

〈歹徒甲〉, 夏宇,

〈歹徒甲〉, 夏宇, 

但他實在是一個好人
只不過寫了一些壞詩
但,「所謂真實,」
他把聲音壓低
充滿
莊嚴的歉意:
「詩的缺憾源 生命
生命不
不曾圓滿。」
但真的
是一些壞詩
押韻的壞詩
但他繼續寫
怎麼辦
那是他道歉的方式

2013年7月3日 星期三

murmur

第一次會面是這樣說的: 說他看起來需要很多愛, 像索求太多, 會把人榨乾. 
只是故事的起手式, 就預告了明明白白的結局. 
大多時候, 他看起來總比實際年齡小許多, 但有時總難免會露出那樣, 疲憊的憂挹神色. 然後聽見了那些, 他深深相信籠罩周身不去的命運, 細密的掌紋, 紫薇星曜, 和總是縈繞不去的, 憂戚的自憐. 
他說: 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再再搖頭, 暮靄裊繞的處所, 望出去, 是灰黑疊嶂, 帶著潮濕的霧氣. 那樣的眼睛, 究竟記得怎樣的體溫與膚觸? 
後來一切都崩裂, 彷彿破片紛飛. 
於是成為了, 文字中永遠沒能寫完, 憂愁低頭的故事角色. 像是那些所有的往事, 只有在記憶裡, 才能被珍視珍愛. 
然後才曉得, 那不過是其一而已.

2013年1月21日 星期一

告別

圖書館開放最後一天, 明天正式閉館搬遷到新館. 
書架上的書凌亂地塞在一起, 像是chaos, 那是大一時在上希臘神話時, 老師最喜歡反覆誦念的字. 
混沌暴亂. 

新館開放的時節, 我會在島嶼的更北, 開始不同的生活了. 
白天走在陽光灑落的人行道上, 許多父母帶著剛剛學步的孩子散步. 
三年前緊張踏入大門, 陌生異地, 而我還記得來時的光景嗎?
懷著更為年輕純摯的想望, 逐日年老, 能否長成曾經冀盼的樣貌?

最後帶走的是漢娜鄂蘭, 沉沉拿在手上, 和你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