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3日 星期二

艷色紅沙發

有些時候我想起y.
我和y從來沒熟稔過.
幾次在走廊上相遇了, y叫住我, 說要找我去聊文學.
坦白說我一直覺得聊文學這樣的詞太沉重了, 我更傾向說聊書聊電影聊其他.
後來我到底不情願的答應了.

y跟我都是男校畢業的,
她抽菸喝酒上pub, 瘋狂喜歡駱以軍,
寫的東西大概都是身體身體身體,
她有一張艷色紅沙發, 聊一聊就會走到陽台抽菸, 然後就開了冰箱喝起小酒.
⋯⋯

但奇怪這樣跟我不同的y,
卻去選了跟我一樣的創作課和我分享老師的評語,
我在網誌發文她就回自己的版上發脾氣,
向我借走我在看的書再也不願還我.

y後來離開那個地方, 連道別也沒說.
數年後我搬進y住的社區, 搭電梯時偶而會想起頂樓房間裡,
還有一張艷色紅沙發.

2012年10月10日 星期三

電影


生命中總有些許時刻,必得要把過往攤開來細細檢視,為之命名造譜。

高中時老師在課堂上放了許多電影,那時候還沒習慣藝術電影的模式節奏,曾經在黑暗的教室悄然睡去,《天堂奔馳》沒看完倒和要好的同學踅出教室在校園中亂走;記憶中的陽光總是金黃溫暖,至今每次到一中我總還以為皮膚留下當年陽光的溫度和膚觸。
《悄悄告訴她》縈繞不去的鴿子歌、《我的母親》開啟性別越界的想像、《教會》壯麗無比衝下瀑布的巨大十字架,或模糊或清晰閃爍在渺遠的往事。

大學時幾次因為貪買飲料匆匆趕上電影放映,打開門踩過視聽教室的木質地板,陽光照進虛掩的門映出幾道斜斜的紋路。然而在那些開關門之間,我到底是打開什麼又穿越什麼呢?
 
紅色地毯染上灰撲撲顏色滿溢煙味的萬代福、觀眾梳飛機頭的真善美、地上爬過蟑螂的梅花、外頭響起垃圾車音樂的花蓮影城,還是影博館、長春、光點、中山堂?是座談會、首映、簽下同意書的超限級?圖書館的視聽座、裂開的DVD、換不回時區的光碟機。像倒出多年未整理的抽屜,滾落一地明暗不清。
 
我以為這更像是瑜珈一樣,身體每日每日年老,所能做的僅是,呼吸吐納,將四肢百骸一寸寸綿延伸展。而我能在意識的墜落碰撞之後,擁有一雙更好的眼,將這些屏幕上的光影片片,織成腦海中永不墜落的星光。

2012年10月5日 星期五

巴赫汀

"在希臘小說裡,在每次奇遇的範圍內,時間機械地等同於現實,一天等於一天,一小時等於一小時。在騎士小說裡,連時間本身也在某種程度變得奇特了。出現了童話或誇張的時間,一個時辰拉得很長,一天縮成瞬息;時間本身也能附上魔力;這裡還出現了夢對時間的影響,也就是出現了夢境所特有的顛倒時間的特殊情況。夢已經不只是內容的一個因素,而且開始獲得創造形式的功能,正如和夢境相似的‘幻覺’一樣"
, 巴赫汀

2012年10月4日 星期四

Don DeLillo, "大都會"

"有些死掉的星星之所以仍然發亮, 是因為它們的光被困在時間裡. 而在這些嚴格說來並不存在的光之中, 我可以站在哪裡?"

, Don DeLillo, "大都會"